第71章 第七十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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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的，又做了这么多年上下级，当然知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

    可森鸥外只是笑笑“你想知道的事情，到了必要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他仿若不经意地看了看中原中也身后不远的太宰治，以及那些跟着伊塔洛登上艇的几名意黑成员。

    森鸥外意味深长地道“在你回来之后。”

    中原中也轻声道“是，属下明白。”

    惊心动魄的宴会之夜过后，现在平淡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中原中也恍惚间都以为，在这异国他乡所发生的离奇事件，都将随着他们踏上归程而画上休止符。

    他即将回到熟悉的生活中去，仍旧频繁地到处出差，日常跟敌对组织硬刚，闲暇时间抽空喝酒飙车。

    最多最多，现在还得操心一下伊塔洛这个鬼未来的安置问题，但也不算什么大事。

    平平淡淡，才是生活的真谛。

    中原中也本来是这样想的。

    他也真的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可就在挂断视频电话之前，视频电话另一侧，始终不作声的尾崎红叶含着笑了一句“今晚口红的颜色不错啊，中也。”

    她调笑般地逗弄他“妾身很喜欢这个颜色，等你回来，可以送妾身一支同款吗？”

    中原中也听见她的话，脑子里面忽然乱成一团，明明每个字都那么明确，像是跳着舞一般往他耳朵里钻，可他就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尾崎红叶话里的含义。

    他傻了。

    中原中也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瞬间就经过了数千年的风吹雨打，被风化成了一尊坚固的石像。

    他听到自己脖颈转动时僵硬得如同老化机械的声响，中原中也缓慢抬起头，难以置信道“红叶大姐，您在什么？”

    尾崎红叶将手中的折扇关合上，抵在唇边笑开了，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妾身的是，你很适合这样的妆容哦，中也。”

    她满都写着欣赏，诚心诚意地夸赞道“你今晚的姿态真是格外美丽，让妾身都看直了呢。”

    “之前从不知道，原来你不仅有这样好的底子，而且私下里竟然还有这样的爱好，这么多年倒真的是委屈你了，”尾崎红叶着着都要笑出声来了，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如此表现有损形象，便赶紧用折扇遮了遮嘴角，干咳一声，温柔如水道“不过现在也不算晚，等你回来之后，就由妾身亲手为你挑选几身更适合你的衣衫吧。”

    她的语气充满鼓励“妾身保证，绝对能让你无与伦比的美丽震惊所有人。”

    中原中也“……”

    森鸥外是大笑着挂断视频电话的，通过艇内置的音箱放大，整个舱内恍若还充斥着他爽朗的笑声。

    中原中也猛然间感觉到很窒息。

    在令人无言的沉默中，中原中也突然想到一个自己从未考虑过的事实。

    自露面以来，芥川龙之介他们的表现一如往常，似乎毫无所觉，谁也没有特意提过这件事，也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的震惊，乃至于中原中也一度以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

    可现在中原中也不得不细想了。

    如果连隔着电话视频的红叶大姐头和首领大人都能这么明晰地看出来，那么他面前的这群人没有理由全都成了睁瞎。

    中原中也目光呆滞，缓缓地，缓缓地回身看向身后那群人。

    他刚刚看了这些人一，只是这么一。

    芥川龙之介像是突然被并不存在于艇内部的夜风呛到了，右手半握成拳，掩住了唇，他侧过头，无可抑制地闷咳起来，几乎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了。

    而广津柳浪始终很沉默，思虑片刻后，他给自己点了根烟，只是点火的手有些微弱的发抖，足有三四次才成功地将火点上。

    广津柳浪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了一个浑圆的烟圈，然后专心看着那烟圈慢慢在空中消散。

    银则似乎是突然发现了打磨武器的趣味所在，她心地从怀中抽出了随身携带的袖刀，用手试了试刀刃的锋利程度，十分认真地用袖子反复擦拭，并在灯光下仔细端详上面是否还有没被察觉的污渍，全然是一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模样。

    唯有立原道造无事可做，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心底里颇有几分发慌。

    他想了又想，也只能是将双手插在兜里，如同闲极无聊一样吹起了口哨，看天看地看手下，就是打死也不看自己那位高岭之花般的顶头上司。

    艇内部，黑蜥蜴的所有人，乃至于中原中也自己的属下，宛若乍然之间点亮了一双发现美的睛，全部从平淡无奇的日常中发现了无尽的乐趣。

    他们若无其事地玩笑，自顾自地各行其是，空气里瞬时充满了活的气息。

    明明从头到尾都是很正常很平淡的场景，但在这一刻，却已经称得上诡异了。

    那种气氛，简直不能用尴尬来形容。

    如果真要用语言来表述的话，那根本就是社会性死亡的现场。

    中原中也现在根本感觉不到窒息了。

    他只是突然很想死。

    在漫长的沉默中，中原中也的心不断沉落下去，满脑子只闪过一个词。

    ——完了。

    他面无表情地想着，就让这个世界毁灭吧。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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