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笼中泣与城中怨[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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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周卫国早有防备，转身时金绿灵芒已凝聚成剑，与绿光利刃碰撞在一起。两股力量相交，气浪震得周围的木笼纷纷碎裂。他趁机看清，青鹿夫人的拂尘柄竟是用灵鹿的腿骨所制，上面刻满了诅咒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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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你们的修行，早已被仇恨扭曲。”周卫国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灵鹿一族本是祥瑞之兽，如今却成了吸噬孩童生机的妖魔，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复仇？”

    nbsp灵鹿道人挣扎着爬起来，鹿骨法器指向宫殿：“我族三百余口的冤魂在哭！不看到安陵王血债血偿，我绝不罢休！”他猛地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法器上，妖气瞬间变得狂暴，周身竟浮现出无数灵鹿的虚影，朝着周卫国扑来。

    nbsp“执迷不悟。”张三丰木剑轻扬，太极图虚影在半空缓缓转动，将狂暴的妖气层层卸开，“老道便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因果。”青光流转间，灵鹿道人与青鹿夫人被太极图笼罩，眼前突然浮现出幻象——

    nbsp他们看到安陵王确实在大肆猎杀灵鹿，却也看到有位老臣多次劝谏，被国王贬斥；看到有些百姓拒绝参与围捕，被官府鞭打；看到笼中的孩童里，有个小女孩的父亲，正是当年偷偷放走幼鹿的猎户……

    nbsp“不！这不是真的！”灵鹿道人嘶吼着，试图驱散幻象，却发现那些画面无比真实。

    nbsp周卫国趁机金绿灵芒注入地面，都城中心的宫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安陵王醉醺醺地被一股灵力卷了出来，摔在孩童们面前。他看到满地的孩童和怒目而视的灵鹿道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仙长饶命！都是他们逼我的！”

    nbsp“逼你？”燕双鹰一脚将他踹翻，“猎杀灵鹿时的快活劲呢？”

    nbsp灵鹿道人看着瘫软在地的安陵王，又看看那些无辜的孩童，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鹿骨法器“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青鹿夫人也收起拂尘，望着幻象中那个放走幼鹿的猎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nbsp“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张三丰收起木剑，“安陵王作恶，自有天道惩处。但你们伤及无辜，也需偿还。”他指向那些被救下的孩童，“此后三年，你们需留在安陵城，用自身灵力滋养这些孩子，待他们生机恢复，怨气消散，再谈其他。”

    nbsp灵鹿道人沉默片刻，对着周卫国一行人行礼：“多谢仙长点化。我夫妇二人愿受此罚。”

    nbsp周卫国看着被妖气侵蚀的都城，对少年道：“让新苗帮忙净化一下吧。”

    nbsp少年点头，将陶盆放在地上。新苗与世界树幼苗的根须迅速蔓延，金绿与墨色的光芒如同细密的网，覆盖了整座都城。妖气与怨念在光芒中发出哀嚎，渐渐消散，房檐上残留的木笼化作飞灰，地面竟钻出点点青草。

    nbsp安陵王被随后赶来的百姓绑了起来，要送去官府问罪。孩童们在慧能留下的几名护经僧的安抚下，渐渐停止了哭泣，有胆大的还捡起地上的野菊，递给灵鹿道人。

    nbsp灵鹿道人接过野菊，指尖微微颤抖，眼中第一次露出迷茫后的清明。

    nbsp离开安陵城时，已是深夜。月光洒在洁净的街道上，孩童们的睡梦中不再有哭泣，只有安稳的呼吸。周卫国回头望了一眼都城中心那道金绿与墨色交织的光痕，轻声道：“这世间的恩怨，往往比黑纹石的蚀灵气息更难化解。”

    nbsp张三丰叹道：“人心复杂，非黑即白之事本就少见。能在仇恨中守住一丝清明，已是难得。”

    nbsp燕双鹰扛着重铁剑，望着天边的星辰：“管他什么恩怨，只要别伤及无辜，咱们就少管些闲事。”

    nbsp少年怀里的新苗轻轻晃动，墨色叶片上沾着点安陵城的泥土，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小兽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少年怀里，似乎在做着甜甜的梦。

    nbsp前路依旧漫长，或许下一座城镇，还会有新的纷争与苦难。但周卫国知道，只要他们心中的那点光不灭，只要还能看到孩童们安稳的睡颜，这路，就值得一步步走下去。

    nbsp“往哪边走？”少年抬头问道，眼中映着漫天星光。

    nbsp周卫国望向东方，那里隐约有灵脉的气息传来：“听说东边有座玉泉山，山上的灵泉能洗去心魔，咱们去看看。”

    nbsp四人一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安陵城的夜色中，只留下那道尚未散去的光痕，在月光下轻轻流淌，如同一个无声的承诺。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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