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义州困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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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督师！军饷！军饷啊！兄弟们快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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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呼啦一声，士兵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激动地、踉跄地围拢过来。

    nbsp扑通！扑通！一个接一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士兵们，带着哭腔，不顾地上冰冷的泥泞和冻土，重重地跪倒在魏渊面前！

    nbsp他们仰着脸，脏污的脸上涕泪横流，眼中燃烧着最卑微也最强烈的期盼，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nbsp“督师！发饷吧！”

    nbsp“督师！给口吃的吧！”

    nbsp“督师！我们信您！只有您能救兄弟们了！”

    nbsp无数双粗糙皲裂、沾满污垢的手伸向魏渊，仿佛要抓住希望本身。

    nbsp那绝望中的期盼，那濒死边缘的信仰，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魏渊的心上！

    nbsp魏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nbsp清晨凛冽的寒风卷起他号衣的下摆。他看着眼前跪倒一片、如同枯草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士兵，看着他们眼中那几乎要将他灼穿的、全然的信任和寄托。

    nbsp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痛楚、愤怒和如山重责的洪流，在他胸中猛烈冲撞！

    nbsp他那双昨夜还带着酒意暖色的眼睛，此刻一点点眯起，瞳孔深处仿佛有冰冷的寒星在凝聚、在旋转，锐利得刺破寒风，直刺向这令人窒息现实的根源！

    nbsp“督师！”

    nbsp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喊声从营门方向传来，打破了这令人心碎的跪求场面。

    nbsp两骑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将领滚鞍下马，正是武安国和秦牧阳。

    nbsp两人显然刚得到消息，一路疾驰而来，脸上带着紧张和一丝惶恐。

    nbsp他们拨开跪着的士兵，快步走到魏渊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带着喘息和不安：

    nbsp“末将武安国、秦牧阳，参见督师！不知督师亲临巡营，有失远迎，怠慢军务，请督师治罪！”

    nbsp魏渊的目光从跪倒的士兵身上移开，落在两人身上。

    nbsp那眼神里的冰冷锐利并未褪去，但并没有预想中的雷霆震怒。他只是平静地抬了抬手：

    nbsp“安国、牧阳，你们起来说话吧。治什么罪？治你们让兄弟们饿肚子、穿不暖的罪吗？”

    nbsp这话如同鞭子，抽得武安国和秦牧阳脸上火辣辣的。

    nbsp两人站起身，脸上满是愧疚和无奈。武安国性子更直，脸上那道刀疤都因激动而扭曲，他梗着脖子，嘶声道：

    nbsp“督师！末将无能！愧对督师信任，愧对兄弟们！可、可这粮饷…”

    nbsp“行啦！你俩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是什么人，我魏渊清楚，说说这个事吧。”

    nbsp秦牧阳相对沉稳些，但声音同样苦涩：

    nbsp“督师明鉴！断饷三月，营中存粮早已告罄！我们四处筹措，变卖了些许军械，甚至、甚至将营中仅存的几匹老马都杀了充饥！可依旧是杯水车薪！”

    nbsp他顿了顿，眼中满是愤懑。

    nbsp“末将等也曾多次派人，星夜兼程前往锦州，向祖总兵陈情告急，恳求拨付粮饷，哪怕只是暂借！可、可…”

    nbsp“可他不给，是不是？”

    nbsp魏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nbsp“是！派去的人，要么被敷衍搪塞回来，要么…连祖总兵的面都见不到！”

    nbsp武安国抢着说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nbsp“最后一次，祖总兵麾下一位亲兵统领倒是见了我们派去的兄弟，只丢下一句话：‘锦州自有锦州的难处，尔等自求多福！”

    nbsp“自求多福？”魏渊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话语中只有彻骨的寒意。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眼前颓败的军营，扫过士兵们褴褛的衣衫和绝望的眼神，最后定格在锦州的方向。

    nbsp一个巨大的疑问，瞬间缠绕上魏渊的心头。

    nbsp“不对，你们没粮，那他祖大寿的军饷是从哪来的？”

    nbsp督师行辕那间巨大的废弃官仓里，炭火依旧噼啪作响，却驱不散骤然降临的寒意。

    nbsp魏渊端坐于粗糙的木桌后，听完武安国关于祖大寿粮饷来源的汇报，脸上最后一丝属于昨夜涮锅时的暖意彻底消失，只剩下冻土般的冷硬。

    nbsp“布匹换粮？”

    nbsp魏渊的声音不高，却像冰棱砸在青石板上，带着刺骨的锐利。“祖大寿，这倒还真符合他的风格，和满清做买卖，他还真是养虎为患，也不怕被反咬一口？”

    nbsp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紧盯着武安国，不容他有丝毫闪躲。

    nbsp“还有呢？光靠这点买卖，养不活他锦州那几万张嘴。”

    nbsp武安国脸上的刀疤抽搐了一下，显出极度的为难和愤懑。

    nbsp他喉咙滚动了几下，才从牙缝里挤出那三个带着血腥味的字：

    nbsp“还…还有‘打草谷！”

    nbsp砰！

    nbsp魏渊猛地一掌拍在厚实的木桌上！

    nbsp桌上的茶碗跳起老高，又重重落下，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巨大的力量让整张桌子都晃了晃。

    喜欢。

第534章 义州困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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