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借一点[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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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他夹起一块烤得恰到好处、滋滋冒油的羊肉片,看也不看,直接放到了旁边祖大寿面前的粗瓷碟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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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祖老哥,尝尝!这可是咱们义州本地刚宰的羔羊,嫩得很!”
nbsp接着,他又夹起一块同样烤得焦香的牛肉片,这才仿佛“想起”旁边还有个吴三桂,顺手也放进了吴三桂的碟子里,笑道:
nbsp“三桂,你也来!年轻人,多吃肉,长力气!”
nbsp祖大寿和吴三桂面面相觑,都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nbsp刚才还是剑拔弩张、杀伐决断的督师,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热情好客、不拘小节的好哥们?
nbsp这转变太快,太诡异!尤其是魏渊那先给祖大寿夹肉、再“顺手”给吴三桂的动作,以及那声亲热的“祖老哥”与稍显客套的“三桂”称呼,其中的亲疏远近,不言而喻。
nbsp两人压下心中的惊疑和警惕,连忙道谢,学着魏渊的样子,也拿起筷子。
nbsp祖大寿是老行伍,对这种军营粗犷吃法自然熟悉,夹起羊肉蘸了点椒盐蒜泥,大口咀嚼起来,点头赞道:
nbsp“嗯!督师这里的羊肉,确实地道!火候正好!”
nbsp吴三桂则显得斯文些,他先小心地吹了吹热气,才将牛肉送入口中,细细品尝,也点头附和:
nbsp“鲜嫩多汁,督师好品味。”
nbsp心中却更加狐疑。
nbsp这魏督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真是为了缓和关系?可方才那雷霆手段,又岂是轻易能揭过的?
nbsp酒坛拍开泥封,醇厚的酒香四溢。
nbsp亲兵给三人面前的粗瓷大碗斟满了酒。魏渊端起碗,豪爽地笑道:
nbsp“今日议事,多有得罪,也是为辽东大局着想!这一碗,算是魏某给老哥和长伯赔个不是!先干为敬!”
nbsp说罢,仰头咕咚咕咚,一碗烈酒瞬间见底,喝得那叫一个痛快淋漓!
nbsp祖大寿和吴三桂哪敢怠慢,连忙也端起碗,口中连称“不敢当”、“督师言重了”,也跟着一饮而尽。
nbsp辛辣的酒液入喉,烧得人胃里暖烘烘的,也似乎冲淡了些许刚才的紧张气氛。
nbsp几轮酒肉下肚,气氛似乎真的“融洽”了不少。
nbsp魏渊吃得满嘴油光,又亲自给祖大寿夹了一条烤得外焦里嫩的鱼,仿佛老朋友闲聊般,语气轻松地说道:
nbsp“老哥,三桂,今日这酒肉吃得痛快!不过,魏某这里,倒是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还望两位将军,能赏个薄面?”
nbsp来了!
nbsp祖大寿和吴三桂心中同时一凛,放下了筷子,神情也凝重起来。
nbsp肉也吃了,酒也喝了,客套也做了,终于要图穷匕见了!
nbsp祖大寿到底是老江湖,反应极快,他抹了把嘴上的油,拍着胸脯,声音洪亮,带着十二分的“诚意”:
nbsp“督师这话就见外了!您奉旨总督辽东,但有吩咐,我祖大寿和锦州上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什么赏脸不赏脸的!督师但说无妨!只要大寿能做到,绝无二话!”
nbsp吴三桂也立刻跟上,姿态放得极低:
nbsp“舅父所言极是!督师但有驱策,三桂与山海关将士,定当效犬马之劳!”
nbsp心中却飞快地盘算着。这魏渊,到底要什么?要钱?要粮?还是要他们表态彻底效忠?
nbsp魏渊嘿嘿一笑,那笑容在炭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憨厚”又带着点“狡黠”,他搓了搓手,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nbsp“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听说,两位将军这次来义州,是‘带着兵来的?锦州千骑,山海关三千余?好家伙,都是精锐啊!”
nbsp他啧啧赞叹着,话锋却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恳切”起来:
nbsp“义州城小兵寡,防务空虚,我这心里啊,实在是有点不踏实!鞑子说不准哪天就来了。所以,嘿嘿,魏某想厚着脸皮,跟老哥和三桂打个商量,能不能。。。把你们带来的这些精锐,暂时‘留在我这义州城?帮兄弟我充实充实力量,壮壮声势?放心!粮饷,我魏渊负责!绝不亏待弟兄们!等义州防务稳固了,或者鞑子真打来了,你们随时可以调回去嘛!怎么样?”
nbsp“……”
nbsp祖大寿和吴三桂脸上的“豪爽”和“恭谨”瞬间凝固了!
nbsp借兵?!
nbsp而且是要把他们带来的、本意是展示实力施加压力的四千精锐士兵,全部扣下?!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如此“江湖气”?!
nbsp这哪里是借兵?这分明是釜底抽薪!是变相地收缴他们的直属精锐武力!
nbsp将他们置于义州城魏渊的直接控制之下!而且,粮饷由魏渊负责?那这些兵听谁的,还用说吗?
nbsp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nbsp这魏渊的手段,简直比直接杀人还狠!刚才饶了胡彪等人,不过是虚晃一枪,真正的杀招在这里等着呢!用你的人,壮我的势,还要你心甘情愿地“借”!
nbsp祖大寿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几下,他下意识地看向吴三桂。
nbsp吴三桂年轻的脸庞上也是一片铁青,眼神深处充满了震惊和强烈的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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