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大顺！永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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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马蹄踏碎了护城河冰面上映照的残阳，也踏碎了大明王朝在关中平原最后的统治象征。

    nbsp他们身后，西安城巨大的阴影，正被来自东方的、李自成大军掀起的滚滚烟尘，一点点吞噬。

    nbsp而他们的前方，是更加荒凉、却也蕴含着未知生机的——河西走廊。

    nbsp崇祯十五年（1642年）春，凛冬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但西安城内外却洋溢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喧嚣。

    nbsp曾经象征大明宗室威严的秦王府，此刻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只是那喜庆的颜色下，掩盖不住一股草莽而躁动的气息。

    nbsp李自成的大军，如同不可阻挡的洪流，在几乎没有遭遇像样抵抗的情况下，开进了这座西北第一雄城。

    nbsp城门洞开，残余的明军早已逃散，少数试图抵抗的士绅被迅速碾碎。

    nbsp迎接闯军的，是城中贫民、小贩、乃至部分底层官吏复杂而热切的目光，有对旧秩序的恐惧，更有对新天地的茫然期待。

    nbsp称帝的呼声，在牛金星、宋献策等谋士的推波助澜下，在刘宗敏、李过等大将的拥戴中，在底层士兵“闯王万岁”的狂热呐喊里，日益高涨，最终汇成一股不可违逆的洪流。

    nbsp这一日，春阳初暖。

    nbsp秦王府承运殿，仿照紫禁城规制建造的主殿的前广场，旌旗蔽日，甲胄生辉。

    nbsp李自成麾下大小将领、新归附的明朝降官、以及部分被“邀请”观礼的西安士绅代表，黑压压跪倒一片。

    nbsp李自成身着一身赶制出来的、尚显粗糙的明黄色龙袍，头戴同样不甚合规格的冕旒，在牛金星、宋献策的引导下，缓缓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

    nbsp他面容依旧粗犷，眼神却多了几分刻意营造的威严，步伐沉稳，竭力模仿着记忆中皇帝的模样。

    nbsp“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nbsp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震耳欲聋，回荡在古老的秦王府上空，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鸟雀。

    nbsp李自成站在高台之上，俯瞰着脚下匍匐的众生，感受着这前所未有的、仿佛掌控一切的权力巅峰。

    nbsp胸中豪气顿生，他深吸一口气，用洪亮而略带乡音的声音宣布：

    nbsp“朕！顺天应人，承天景命！即皇帝位！定国号大顺！建元永昌！”

    nbsp“自今日起，改西安为西京！定为国都！”

    nbsp“大封功臣！牛金星、洪承畴为天佑殿大学士，宋献策为军师，刘宗敏为权将军、汝侯，李过为制将军、毫侯……”

    nbsp一道道敕封旨意颁布下去，引发阵阵叩谢和欢呼。

    nbsp称帝大典虽然仓促简陋，缺乏真正的皇家威仪，但那股席卷天下的草莽王气，却实实在在地宣告了一个新王朝的诞生。

    nbsp大明王朝在西北的最后一块基石，被彻底撬动、粉碎。

    nbsp登基后的李自成，并未沉醉于皇帝的虚名。

    nbsp他深知，北京城里的崇祯皇帝还在，大明的根基尚未完全崩塌。他心中那团推翻朱明、一统天下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nbsp“诸卿！”

    nbsp李自成目光扫视群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nbsp“北京未下，崇祯未擒，大明未亡！朕意已决，即刻挥师东征！直捣黄龙，覆灭明朝！”

    nbsp东征！这个决定无人反对。

    nbsp但如何东征？路线选择至关重要。

    nbsp殿内众将议论纷纷，大多倾向于历史上农民军常走的北路，出潼关，经山西大同、宣府，直逼居庸关。

    nbsp这条路相对熟悉，但沿途关隘众多，明军，尤其是边军，抵抗可能激烈。

    nbsp就在此时，新任大顺天佑殿大学士的洪承畴，缓步出列。

    nbsp他一身崭新的绯红官袍，气度沉稳，与周围那些粗犷的将领形成鲜明对比。

    nbsp“陛下。”

    nbsp洪承畴躬身行礼，声音清晰而富有条理。

    nbsp“臣以为，北路虽熟，然山峦叠嶂，关隘重重，且大同、宣府乃九边重镇，边军悍勇，恐迁延时日，徒增伤亡。臣有一策，或可事半功倍，直抵京师！”

    nbsp李自成精神一振：

    nbsp“洪爱卿速速道来！”

    nbsp“陛下请看舆图。”

    nbsp洪承畴指着殿中悬挂的巨大地图。

    nbsp“臣建议走南线！”

    nbsp他手指划过：

    nbsp“大军出潼关后，不向北，而向东，直入河南腹地！河南连年灾荒，赤地千里，官府糜烂，人心尽失，我军可传檄而定！过河南后，择机于开封府附近南渡黄河，进入山东、直隶南部！”

    nbsp洪承畴的手指在地图上向南再向北画了一个弧线：

    nbsp“渡河之后，大军可沿运河北上，或直趋保定府！此线一马平川，利于我大顺铁骑驰骋！更关键的是。。。”

    nbsp洪承畴加重了语气，眼中闪烁着洞悉时局的光芒：

    nbsp“据臣所知，如今白莲教匪首徐少谦正纠集数十万众，猛攻南直隶！江淮防线明军主力，如史可法、黄得功、刘良佐、高杰等部，皆被死死牵制在南京、扬州、安庆一线，自顾不暇！北直隶、山东、河南腹地，兵力极度空虚！朝廷纵使想调兵勤王，亦无兵可调！”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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