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再见安达[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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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关城中心,原本的官署成了李自成临时行辕,信使穿梭如织,气氛压抑凝重。黄河的咆哮声、军队的嘈杂声、金铁交鸣声,混杂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战争交响。
nbsp秦岭余脉在此形成陡峭的山崖,如同天然的屏障护卫着关城的侧翼和后方。
nbsp黄河水汹涌澎湃,断绝了从北面大规模渡河绕击的可能。
nbsp而李自成在得知魏渊兵临城下后,更是不惜代价地征发民夫,在关前开阔地带挖掘了纵横交错的壕沟,布设了大量拒马、陷坑和铁蒺藜。
nbsp15万大军挤在关城及周边险要之地,人头攒动,刀枪如林,旌旗招展,营造出一种困兽犹斗、誓死一搏的骇人气势。
nbsp整座潼关,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浑身披挂尖刺的钢铁巨兽,盘踞在通往关中的唯一坦途上,对着东方的来敌发出无声的咆哮。
nbsp就在魏渊紧锣密鼓部署围城、仔细勘察潼关这头巨兽的弱点时,一骑快马如飞般冲入中军大营。
nbsp“报——!柱国!前方三十里外发现大队骑兵!约千余骑,极其剽悍,正向大营方向疾驰!看旗号,是‘明字大旗!”斥候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难以置信。
nbsp“‘明字旗?”
nbsp“是的柱国!骑哨询问,对方称是猛如虎总兵!”
nbsp正在沙盘前凝思的魏渊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爆射,连日来的风尘仆仆被一股巨大的惊喜冲散。
nbsp“猛如虎?!”
nbsp“回太宰!正是!看装束,是蒙古骑兵无疑!为首大将,魁梧异常,正是猛如虎将军!”
nbsp另一名斥候确认道。
nbsp“哈哈哈!如虎添翼!我虎兄来了!”
nbsp魏渊放声大笑,连日行军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nbsp“备马!快给我备马!我亲自去迎!”
nbsp魏渊甚至来不及披挂整齐,仅着轻甲,带着数十名最精锐的亲卫骑兵,快马加鞭,迎着斥候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nbsp马蹄踏起滚滚烟尘,他的心也如同这马蹄般激越。
nbsp行不过十余里,前方地平线上烟尘大起,如同一条黄色的怒龙席卷而来。
nbsp很快,一支彪悍绝伦的骑兵队伍出现在视野中。他们人马皆雄健,控马技术出神入化,虽在奔驰中却队形不乱,带着草原特有的剽悍与狂野气息。
nbsp为首一将,身材魁梧如山,满脸虬髯,身着半旧的蒙古皮甲,腰挎长刀,背负强弓,正是魏渊阔别多年的结义兄弟——猛如虎!
nbsp“吁——!”
nbsp猛如虎也远远看到了魏渊那熟悉的身影,猛地勒住战马。
nbsp他滚鞍下马,动作矫健如昔,大步流星向前奔了几步,在距离魏渊数丈之外,突然停下,右手抚胸,单膝重重跪地,用带着浓重蒙古腔的汉语,声音洪亮而饱含感情地高呼:
nbsp“长生天在上!猛如虎,拜见安达!”
nbsp魏渊早已飞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在猛如虎的膝盖尚未完全触地时,一把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臂,用力将他托起。
nbsp“虎兄!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nbsp魏渊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nbsp两人目光相触,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nbsp无需更多言语,这对阔别五载有余的生死兄弟,同时张开双臂,如同当年在南阳时一般,狠狠地拥抱在一起!
nbsp互相用力捶打着对方的后背,发出沉闷的“砰砰”声,这是蒙古勇士间表达最真挚情谊的方式!
nbsp“安达!可想死我了!”
nbsp猛如虎声音有些哽咽,用力拍着魏渊的背脊。
nbsp“虎兄!一别多年,风采更胜往昔!”
nbsp魏渊也用力回捶,眼中闪烁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nbsp“这些年,苦了你了!”
nbsp豪迈的笑声在旷野中回荡,冲淡了战前的肃杀。
nbsp周围的亲卫和蒙古骑兵们,无不被这真挚热血的兄弟情谊所感染。
nbsp当晚,魏渊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酒肉飘香。
nbsp巨大的烤羊在篝火上滋滋作响,烈酒倒满了粗瓷海碗。魏渊与猛如虎相对而坐,仿佛时光倒流。
nbsp魏渊端起酒碗,神色肃然:
nbsp“虎兄,我此次率军西来,目的就是光复西北。李自成盘踞关中,僭号称帝,更逼死先帝,此乃国仇家恨!我誓要拔除潼关这颗钉子,光复西安,还关中父老安宁!更要为先帝讨还血债!”
nbsp猛如虎闻言,眼中精光暴涨,“啪”地一声将手中酒碗重重顿在案几上,酒水四溅!他霍然起身,声如洪钟:
nbsp“好!安达!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你在辽东杀鞑子,在京城挽狂澜的事迹,弟兄们传得神乎其神!我猛如虎带着这些草原儿郎,在豫南东躲西藏,憋屈够了!等的就是这一天!”
nbsp他大手一挥,指向帐外篝火旁那些剽悍的蒙古骑兵:
nbsp“看到没有?这些都是跟随我多年,刀头舔血的好汉子!他们的马刀,他们的弓箭,他们的性命,从今天起,就交给我安达魏渊了!这潼关,我猛如虎愿为先锋!替安达踏平这第一道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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