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对比才会产生伤害[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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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nbsp这一幕，宛如一记无声的重拳，精准地轰击在王鸣、杜松和许鑫三人的胸口。

    nbsp视野被那片拥挤的人潮和喧嚣的热浪所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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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而现在，潮水退去。

    nbsp方一凡的摊位，空了。

    nbsp王鸣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形成一个滑稽的“O”型。他手里还捏着一枚土鸡蛋，那温润的触感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指尖的力道一松，险些就要滑落在地。

    nbsp卖完了？

    nbsp杜松擦拭桌布的动作彻底停滞。那块深色的绒布被他攥在手心，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泛白。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远方，眼神里翻涌着一种近乎荒诞的难以置信。

    nbsp就这么一会儿工夫？

    nbsp许鑫蹲在地上的身体晃了一下，他伸出手，用力按住自己的额头。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动，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焦距，变成了一团团模糊的色块。他的大脑，那个习惯于用数据和逻辑分析一切的精密仪器，此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nbspCPU，彻底烧了。

    nbsp他们三个人。

    nbsp耗尽了体力，磨破了嘴皮，绞尽了脑汁。

    nbsp整整一个上午的挣扎与煎熬，最终的成果加在一起，甚至够不到人家那个纸箱里现金的零头。

    nbsp王鸣嘶哑的嗓子。

    nbsp杜松精致的摆盘。

    nbsp许鑫引以为傲的知识体系。

    nbsp在那个塞满了红色钞票、几乎要溢出来的简陋纸箱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沦为了一个苍白而可笑的注脚。

    nbsp一个巨大的、无法用任何词汇去精准形容的挫败感，化作冰冷刺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彻底淹没，剥夺了呼吸，冻结了思维。

    nbsp就在这时。

    nbsp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寂中。

    nbsp他们看见了那个身影。

    nbsp方一凡牵着抱着大红灯笼的静静，另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抱着那个扎眼无比的钱箱，迈开了步子。

    nbsp他正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nbsp不紧，不慢。

    nbsp冬日的阳光从他身后斜斜地照射过来，给他整个人的轮廓镀上了一层刺眼的金色。那光芒太过耀眼，让他们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nbsp他脸上的笑容，温和依旧。

    nbsp可这温和，落在三人眼中，却扭曲成了另外一种形态。

    nbsp那是一个巡视战场的胜利者，在检阅自己手下败将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nbsp温和是他的伪装，那笑容的内核，藏着一种无法直视的锋芒。

    nbsp王鸣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将胸膛再次撑开，试图用这种方式，伪装出自己生意尚可的假象，守住那份属于冠军的、最后的一点点尊严。

    nbsp杜松则更为直接，他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方一凡走来的方向，将视线投向远方灰白的天空，用一个艺术家的姿态，掩饰着内心的溃败。

    nbsp许鑫依旧蹲在地上，他把头埋得更低了，仿佛真的在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泥地里一只蚂蚁的行进路线。

    nbsp他在逃避。

    nbsp他们在逃避。

    nbsp然而，方一凡的脚步声，那踩在尘土上的、不轻不重的声响，却越来越近，一步一步，踏在他们绷紧的神经上。

    nbsp脚步声，停了。

    nbsp就停在他们三个摊位的正中央。

    nbsp“咚。”

    nbsp一声沉闷的声响。

    nbsp方一凡将那个装满了现金的纸箱，随意地往地上一放。

    nbsp这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三人的心口上。

    nbsp王鸣的身体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直。

    nbsp杜松的肩膀不易察觉地塌陷了半分。

    nbsp许鑫研究蚂蚁的动作，彻底凝固。

    nbsp然后，那个温和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戏谑感的声音，清晰地在他们耳边响了起来。

    nbsp“各位，辛苦了。”

    nbsp这四个字，像是一道无形的电流，瞬间击穿了他们所有的伪装。

    nbsp三人身体同时一僵，再也无法逃避，只能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回过头。

    nbsp方一凡的目光，在他们三个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摊位上，慢条斯理地扫了一圈。

    nbsp从王鸣那码放整齐的鸡蛋，到杜松那只已经开始凝固油光的烧鸡，再到许鑫那些无人问津的鲁班锁。

    nbsp他的视线最终收回，脸上的笑容，似乎比刚才更加灿烂了几分。

    nbsp“我这边差不多卖完了，闲着也是闲着。”

    nbsp他顿了顿。

    nbsp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被抽空。

    nbsp时间被无限拉长。

    nbsp他抛出了那句，让他们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毕生难忘的话。

    nbsp“要不要我来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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