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琼林宴上赋秋词[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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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厅内的气氛在皇帝那句“朕明日金銮殿上,定会给你一份天大的赏赐”之后,变得分外微妙。
nbsp那看似恩宠无限的话语,在众人耳中,却不啻于一柄悬在陈锋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先前那位极有骨气的南榜状元谢靖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nbsp拒绝,是抗旨,是步谢靖之后尘。
nbsp接受,是自缚,是任由皇帝拿捏。
nbsp陈锋那句“君有赐,臣不敢辞”,看似解了眼前的死局,却也将自己逼入了明日朝堂的绝境。
nbsp一时间,厅内众人看向陈锋的目光,各不相同。柳越一党,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秦元一系,是爱莫能助的忧心忡忡;而那些新科进士们,则是敬佩、同情交织。
nbsp陈锋落座,端起面前的酒杯,触手却是一片冰凉。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混杂着幸灾乐祸、好奇、怜悯,以及一种看戏不怕台高的期待。
nbsp柳越的席位上,这位右相大人端着酒杯,与身旁的兵部侍郎孙承宗低声笑谈,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在陈锋身上,那神情,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看着掉入陷阱的猎物,不急于收网,而是享受着猎物徒劳挣扎的姿态。
nbsp公孙玉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他与同席的几位江南士子频频举杯,目光不时扫过陈锋,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在他看来,陈锋今日所得的荣光,明日便会成为最大的笑柄。抗旨,是死路一条;不抗旨,接下皇帝那不知是什么的“赏赐”,恐怕也是生不如死。
nbsp秦元的席位上,这位武安侯爷面沉如水,他看了一眼龙椅上含笑不语的皇帝,又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陈锋,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圣心难测,君王之术,便是如此。今日捧你上云端,明日便可将你踩入泥潭。陈锋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nbsp陈锋端坐于席间,面色平静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仿佛丝毫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nbsp他不是不怕,只是不能表现出怕。
nbsp在这座大殿里,任何一丝的软弱,都会被那些环伺的豺狼,撕咬得体无完肤。
nbsp倒是赵景行,在最初的错愕之后,反而镇定了下来。他低声对陈锋说道:“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nbsp丝竹声再起,舞姬水袖翩跹。
nbsp酒过数巡,右相柳越持杯缓缓站起身来。
nbsp他今日,很不痛快。
nbsp本想借着琼林宴,敲打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科状元,彰显自己作为百官之首的威严。却不想,对方竟主动请缨外放,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完美地迎合了圣意,让他准备好的一肚子“为国举才”的说辞,全都烂在了肚子里。
nbsp这感觉,就像是蓄满了力的一拳,却打在了空处,说不出的憋闷。
nbsp眼看皇帝似乎对陈锋此举极为满意,甚至不惜设下连环套,也要将其彻底收服。柳越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局面。
nbsp他先是对着皇帝深深一揖,而后环视满堂,脸上带着春风和煦般的笑容:“陛下,今日琼林盛宴,群贤毕至,少长咸集。若仅有佳肴美酒,而无诗词雅韵助兴,岂非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更辜负了在座诸位青年才俊的满腹经纶?”
nbsp他目光扫过一众新科进士,最后落在陈锋身上,笑意更深。
nbsp“老臣斗胆提议,不如请陛下亲出题目,让在座的各位贤才,一展胸中所学。也好让我等这些老臣,见识一下我大乾后辈的文采风流,不亦快哉?”
nbsp这是一个冠冕堂皇的提议,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nbsp实则,却是这位当朝首相,要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将方才丢失的颜面,堂堂正正地赢回来。
nbsp他柳越,三十年前的状元郎,以诗词文章名满天下,即便如今贵为首相,经纶满腹,但诗词一道,仍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nbsp礼部尚书李时中立刻起身附和:“柳相此言大善!以文会友,乃我儒门正道。陛下圣明,本科进士,皆是人中龙凤,正该让他们一展才华,以彰圣朝文治之盛。”
nbsp皇帝萧景贞显然也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他笑着点了点头:“柳爱卿与李爱卿所言极是。朕亦有此意。”
nbsp他目光转向殿外,午后的阳光虽烈,但湖面吹来的风已带上了一丝凉意,远处的几株枫树,叶子已经微微泛红,呈现出一种灿烂的金黄。
nbsp“今日殿内殿外,秋意正浓。便以这‘秋为题,如何?”
nbsp“秋日之景,包罗万象。可咏丰收之喜,可叹萧瑟之悲;可抒边关壮怀,可写闺阁幽思。”
nbsp“体裁不限,立意不限,诸位尽可畅所欲言。哪一位爱卿,愿为今夜盛会,先发头筹啊?”
nbsp题目一出,殿内所有新科进士的精神都是一振。
nbsp这是他们最擅长的领域,也是一展才华,在天子和满朝公卿面前博取好感的大好机会。
nbsp众人纷纷开始凝神苦思,或低头沉吟,或举杯望天,或闭目构思。
nbsp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抢先响起。
nbsp“学生不才,愿为诸位同科抛砖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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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众人循声望去,正是那位公孙玉。
nbsp他本是有名才子,状元的热门人选,却在殿试中被陈锋压得黯淡无光,只落得个二甲中游。方才又见陈锋应对自如,圣眷日隆,心中更是妒火中烧。
nbsp此刻,他要用自己最擅长的诗词,证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
nbsp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走到大厅中央,先是对皇帝和柳越的方向各行一礼,而后朗声吟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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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琼林宴上赋秋词[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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